后现代主义欢欣乐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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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DV|黏着一处的所有感官(2)


*草,demo太好玩了玩了俩礼拜,对不起

*还有一段炼狱,争取这两天写完

 *ooc,神学设定参考神曲,有魔改元素,前文见合集

  

  

  

  维吉尔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地狱导游。事实也证明了,成年后压根没有相处过太长时间的两兄弟几乎没有可能用除了打架以外的方式达成和解。

  是啊,但丁想。在他们屈指可数的几次重逢里,压根没做过刀剑相接以外的事。

  还是痛快地打一架更好,打架可以解决所有矛盾。不管是谁迷了心窍当了魔王,还是他们就是没法说服对方的执拗,或者只是他哥哥成天抱着本书看个没完,就是不肯陪自己一起玩。

  你看,他们花了几十年追问战斗的意义和执着的理由,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红墓的房子里。

  维吉尔拿着一卷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皮剥下来刻了字的“书”走在前面,一声不吭,脑袋里装着但丁永远想不明白的弯弯绕绕。而但丁跟在他身后,挑衅他,逼他和自己打一架。

  不过这次无论如何维吉尔也不会下手,因为但丁已经连跟上他的脚步都略显吃力。魔人敏锐的感官甚至可以听到他额角的冷汗沿着颌骨摔向地面的声音,他狠下心来不回头(或许也是不忍回头去看他弟弟那副硬撑的样子),但也做好了随时转身扶他一把的准备。

  “不能这样。”维吉尔在第三次故意放缓脚步等但丁跟上来时停了下来,“你走得太慢了。”

  “是啊,我猜魔王大人一定受够了时不时慢下来等他累赘的弟弟吧。”但丁哼哼了一声,“我本来应该被处以什么样的极刑来着?要不然就放我去服役也不错,反正回不去。”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丁。”维吉尔以不容置喙的力道按住了但丁的胳膊,逼他坐在一边的网状植物上休息片刻,“你莫名其妙的担心在这里会毁了你自己,魔界的未知数是人间的千百倍,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我们每时每刻都是安全的。别再耍脾气了。”

  但丁盯着他的眼睛,不太平稳的呼吸让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牵动着痛觉神经。维吉尔忽地感到自己的腹部也模糊地钝痛起来。

  血脉感应?他皱着眉想。他知道一些同源的上级恶魔有时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恶魔整个种族的灵魂天生就相对稀薄,因此双生子的灵魂会更紧密地相连和共享听起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维吉尔回想起他刚刚需要有人照看昏迷的但丁时,将V分离出去,但V始终宁愿离但丁远一点的样子。

  考虑到V现在几乎是他的灵魂核心,也许他们离得太近造成的痛苦对本身就魔力稀薄的V来说有点太过了——不过肉体的那一部分也并不好过。维吉尔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个都会被痛苦压得无法喘息,绝不亚于承受任何刑罚。

  “你得离我远点。”但丁注意到他轻微的綴眉,慢慢把自己撑起来,“你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了,对吧?”

  “没门。”维吉尔烦闷地把他按回那一大团柔软的植物里,唤出几支幻影剑开始在地上刻画一个复杂的阵法,“我重申一遍,想跟下来就跟下来的人是你。”

  “所以你没义务一直照顾我。”但丁表示同意,“在你被连坐之前走掉是最好的。”

  “你还是没原谅你自己。”

  “原谅什么?”但丁抬起头,“原谅我二十多年前没拉住你、十多年前差点杀了你、这么多年除了尼禄以外关于你的消息什么也没找到,还是原谅自己小时候躲在衣柜里被吓破了胆,谁也没能救下?”

  维吉尔回过头来看他。法阵已经快要完成了,荧蓝色的幻影剑只剩下最后一支还在完满地画最后一个圆。但丁脸上空荡荡的,眼睛里也没什么光彩,和他认识的那个总是吵闹张扬的弟弟判若两人。

  如果他把气撒在自己身上,维吉尔当然欣然接受。有太多麻烦是自己造成的,他弟弟为他那场年轻高傲的跳崖已经承受了太多痛苦,绝不亚于被洞穿灵魂的判决:因此维吉尔总是想方设法地让给他一分,以期能减缓时间刻在他心里的那些东西。但事情并不像他想得那样,比起原谅维吉尔,但丁似乎更不愿意原谅自己。

  他把所有错都固执地揽到自己身上。

  好吧。维吉尔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说的。即便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也很难说出口。倒不是不愿意承认,他知道自己迟早要说出来,只是不知道该在什么样的场合用什么语气来说而已。

  “听着,但丁。”维吉尔让最后一支幻影剑在阵法的中心就位,以避免接下来将发生的尴尬沉默,“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需要时间适应这些,所以如果你需要我作出任何承诺的话,就尽管提出来。”

  但丁没什么表情地继续盯着他,但维吉尔已经从自己腹部越来越难以忽视的痛感中得到了反馈。

  他让幻影剑直直坠落下去,融进阵法的刻痕里。召唤阵吸收了魔力,霎时便在毫无生机的地面上蔓延出炫目的光彩,引得但丁也不由得闭上眼睛避其锋芒。

  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不由得为维吉尔召唤出来的东西咂舌:那玩意像个长着人脸的蛇或者蜥蜴,皮肤(或是甲壳?)和翅膀上布满了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魔力纹路,爪子却和猫一样毛茸茸的。维吉尔正顺着它温顺地搭落在地上的尾巴走到它的背上:这恐怕是他们到达魔界以来,维吉尔最像个货真价实的魔王的场面。

  “在我让它用尾巴把你卷上来之前你还有机会自己爬上来。”维吉尔用右手指挥它把尾巴尖伸到但丁面前,“别让我再说一遍。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所以这东西叫什么?”但丁在高速飞行的风压中抬高声音,几乎是在大吼。他现在心情不错(很大原因是从起飞后维吉尔就紧紧环抱着他的腰),速度带来了更多的肾上腺素,就连腹部的疼痛感也减弱了几分。

  “格利鸿。”维吉尔尽量用他能控制的、最平静的声音回答,“马勒伯尔介的看守——你也能使役它。”

  “因为我是魔王的兄弟?”

  “倒不是这种肤浅的理由。”维吉尔笑了一声,温和的鼻息撒在耳边,但丁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因为它原本是父亲的眷属。”

  但丁呆愣了一下。

  “……在魔界游荡的时候,它帮了我不少忙。”维吉尔思虑了片刻,决定同自己的兄弟分享这段故事。其实那段经历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作为一场战斗而言太乏味可陈,没出现什么真正的危险,压根不是惊险刺激的桥段。再加上维吉尔不擅长和人分享记忆,也没有讲述故事的天赋。事后回忆起来,整个叙述过程简直是一场充斥着无意义副词的彻头彻尾的灾难。如果格利鸿会说人类的语言,恐怕都要制止维吉尔的流水账。

  不过唯一的听众听得津津有味就足够了。维吉尔大概也不会把这件事说给第二个人听。

  飞行的时间并不长。如果不是维吉尔照顾到但丁的伤势要求格利鸿降落时放缓速度、圈子绕大些,恐怕时间还能更短一些。但丁对此深感遗憾,不过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适时回忆起他们正赶时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向下。”但丁看着面前巨大的空洞,“下面就是炼狱?”

  “没错。”维吉尔少有地不太自信,“但是这里本来应当有东西供我们爬下去的。”

  “那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恶魔。它的身体链接地狱与炼狱。”

  “太好了。”但丁歪了下脑袋,“梯子消失了,但是洞还在。至少我们能飞下去。”

  维吉尔没搭腔。

  “我们能飞下去,对吧?”但丁看向他的兄长,对方的脸色显然并不是很好看。

  “驾驭格利鸿耗费了你多少魔力?”但丁心里一沉,“我们——”

  “我们在这里不过都是凡人,但丁。”维吉尔让那对深蓝色的翼翅从脊髓中抽离出来,随之一同显现的还有脊柱上的尖刺和那条长而优雅的尾巴。而但丁注意到他翅膀内侧的流光黯淡了许多:即便是局部的魔化也让维吉尔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谁都不知道这个洞口有多深,如果在中途坠落,他们很可能会成为炼狱入口的两摊肉泥。但维吉尔依旧向他伸出了手,“如果你愿意赌一把的话。”

  “关于这个,你知道吗,老哥。”但丁毫不犹豫地跌进兄长——和炼狱的怀抱,“我当半魔当腻很久了,偶尔刺激一下也不错。”

  

  维吉尔对自己的魔力消耗足够有数。至少比魔化上头就一口气用到见底,能量耗空后出现致命脆弱期的但丁要擅长控制得多。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把自己的魔力用在刀刃上,并且留有余地,从不允许自己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

  可这一次他们的处境毕竟有所不同。

  坠落的过程无比漫长,漫长到失重感已经影响到了维吉尔的思维:从人间到地狱的悬崖也不曾有那么高。他觉察到但丁的血已经浸湿了腹部的整片衣料,也或许是自己的肋骨下方已经被撕开一道同样无法愈合的伤口,疼痛隔着两层湿润的布黏在一起,和血液一样分不清是谁的。

  但丁好像说了什么,但空气摩擦的声音太大,维吉尔没有听清。他已经强撑着清醒维持翼翅的滑翔,但下方依旧是无底的白色深渊。

  维吉尔很清楚,以目前的状态,他们谁也到达不了炼狱。

  “我们需要一点非常手段。”维吉尔试图把但丁的身子扳开一些,“除了我,至少还有一些东西是能飞的。”

  “你别想。”但丁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就连我一起捅穿。”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但丁反手捉住他已经搭在阎魔刀柄上的手腕,“我肚子上就快只剩一层皮了,有什么好心疼的?”

  维吉尔紧紧抿着嘴,几乎要咬破下唇。

  “别犹豫了,再不赌一把我们都会死。”但丁咬着牙,“最好能把我也分出只会飞的鸟来。”

  “会很痛。”

  阎魔应声出鞘。

  维吉尔丢掉了刀鞘。多了一个但丁,阎魔的长度让他无法得心应手地将刀尖引向自己。于是他干脆双手握住了刀刃靠近镡的前端,力度之大让手掌瞬间就被割破。

  他将刀尖对准他们疼痛相连的地方。

  “我们什么时候怕过?”但丁紧紧抓住维吉尔的肩膀,在足够分离人类与恶魔的利刃刺入身体前同他的兄长亲吻。

  至少不出声就不丢人。他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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